【博君一肖】囚心 拾壹
强制R*古风甜虐*HE
质子赞x摄政王啵
章十一·女儿红
“你不怕，成为众矢之的，千夫所指？”
“我不怕。”
“你不怕，从此朝堂是非，人心险恶？”
“我不怕。”
肖战捣药的手一顿，看着王一博静默良久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曾经一人之下，万人之上，如今众叛亲离，人人得而诛之，只是为了我，值得吗？”
“值得。”
“...傻子。”
他们来这儿的时候正值隆冬，寒风刺骨。小山村里的时间过得那样快，转眼就熬过了化雪，一场春雨淅淅沥沥地下，裹夹着冬日最后一丝料峭的寒意，带来万物生长的希望。
王一博的伤养好了大半，已经能下床走动了，有时候他看肖战一个人忙里忙外实在辛苦，想自告奋勇搭把手，都被肖战喝止了。
“你安心躺着就好，当心碰到伤口。”
“不妨事，已无大碍。”
王一博像个小尾巴似的黏在肖战身后，眼巴巴地想和他说上两句话，却被肖战颇为嫌弃地推开了。
“你不要裹乱，今日难得不下雨，我得帮绵绵姑娘把屋顶修一修。”
“我可以帮你。”
肖战被他缠得烦死，索性将手上的木头往墙边一靠，指着王一博还未痊愈的伤处道。
“你要怎么帮？你是能上屋顶，还是能帮我拿木头草垛？要是碰裂了伤口，回头不还是我来照管你？”
王一博被他训得大气儿都不敢出，末了委屈地缩在门口的矮凳上，活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儿。
“我就是想着帮帮你。以前我还总想护你周全，现到如今，我连自己都顾不好，还总给你添麻烦...”
他越说声音越低，最后一句像是化成叹息，轻轻地散开。也是，自己如今落魄至此，肖战怕是也嫌他累赘吧？
“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...”
肖战自来不怎么会安慰人，尤其对象还是王一博，踌躇了半晌，终于咬了咬牙。
“别丧着个脸了，大不了...夜里你来我被子睡，我帮你弄就是了。”
王一博眼睛一亮。
“当真？”
“当真，回屋歇着去吧。”
他们在这里住了快一个季，有个不能挂齿的私隐。旁人只当他们是异姓兄弟，感情好才睡一张床，殊不知夜深人静时，王一博有时会悄悄爬进肖战的被窝，缠着他想讨些甜头。
一开始肖战是极其排斥的。他和王一博这两年，光是欢好的次数就已经数不过来，但是每每王一博靠近的时候，他还是本能地想跑，那是从心底里涌上来的厌恶感，不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减淡半分。
“你做什么？回你自己的被子里去！”
“小战...我，我想...”
心爱的人就睡在身旁，他根本忍不住。夜里悄悄钻进肖战的被子，只是想着蹭一蹭，稍缓一下欲火也好，殊不知因为动静太大，直接惊醒了肖战。
“王一博，你，你下做成性！”
王一博亦步亦趋地退了回去。
“我只是...”
“你只是什么？你方才难道只是想和我挤暖不成？！”
“不，不，我自己来，自己来，你不要怕。”
王一博说着，没受伤的那只手费劲地伸进了被窝，没滋没味儿地动着。他肩膀受了伤，也不敢有大动作，到后来情动，王一博用余光偷偷看肖战，想象着他梨花带雨的样子，忍不住一分神，手下力道没收住，一下牵动了伤口，疼得他皱起了眉。
“嘶...”
“算了，你过来，算我欠你的。”
“小战，你不用这样，你不欠我什么。”
肖战不耐烦道。
“过时不候！”
王一博从没有想过，有一天肖战也会主动帮他。他痴痴地看着肖战勉为其难，不情不愿的样子，只觉得就算现在死过去也没什么遗憾了。（点我，破车）
从那以后，王一博尝了甜头，一发不可收拾起来。冬日夜里冷，他就经常借机挤进肖战的被窝，借着伤势装可怜，抱着肖战又是亲，又是咬，就算不进去，也能玩出十八般花样儿来，占足了便宜。肖战一开始因为愧疚，总是极力忍着，任王一博予取予求，到后来渐渐也招架不住了。
“你给我滚回去，哪有人天天都想要的？！”
王一博厚着脸皮，相当大言不惭。
“我一见到你就忍不住。你答应过我，不会不管我的。”
这摆明了是存心占他便宜，肖战忍无可忍，将王一博推了回去，盖起被子再不理他。从那以后，王一博求十次，肖战顶多能同意一次，如今他愿意让步，让王一博夜里来他被窝，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。
正是惊蛰时分，小山村里出了桩喜事，村东边的阿青和宋尘喜结连理，摆了一桌流水席，热闹了一日。
肖战和王一博也去了。阿青特意给肖战留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，酒香醇厚，那是她自出生起就父亲就开始酿的，封在地里十七年，如今终于得见天日。她是极喜欢肖战的，俊俏的公子谁不爱呢？奈何她喜欢上的人是天上的星，水中的月，离她实在太远了，让她连高攀都不敢妄想，只敢在自己大喜之日，给他留上一坛最好的酒。
“公子，可否答应阿青一件事？”
“你说。”
“若是将来公子成了亲，一定让我见一见新娘子，可好？”
至少，也让她见一见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，可以和肖战并肩到白首。王一博在一旁看得妒火中烧，也不管其他，拿着那坛女儿红就给自己倒了一碗。肖战简直要被他气笑了。
“这是人家姑娘的‘女儿酒’，总共就三坛，你倒是不客气，说喝就喝。”
“你也知道总共就三坛，何其珍贵，人家为什么独独给了你一坛？”
他这是又发作了。王一博从来都是这样，霸道又不讲道理，绝不容许别人染指肖战，怒极了什么过分的事都做得出来，肖战也向来最受不了他这一点。
“少喝点儿，别发疯。”
王一博心里火烧得更旺了，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。
“怎么，你心疼了？还是你想把这坛‘女儿酒’带回去珍藏起来不成？”
“你胡扯些什么？”
王一博一时声音都高了不少。
“我怎么胡扯了？”
他这一声引得不少宾客注目，肖战不得不拉着王一博往外走。
“实在是对不住，他吃多了酒，说胡话呢，见谅，见谅。”
“今日是阿青姑娘的大喜日子，你胡闹些什么？！”
王一博撇了撇嘴。
“我看她怕是对你余情未了。”
“你住口！人家姑娘家的名节，岂能让你空口白牙构陷？”
“你倒是很护着她。”
肖战实在不想在这样的日子和王一博吵，只能无奈扶额。
“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消停？”
“除非你亲我一下。”
这是趁火打劫，肖战简直要被王一博这样耍无赖的态度顶得肺叶子疼。
“我要是不亲呢？”
王一博双手一摊，眉头一挑。
“那一会儿我就不知道自己会说些什么了。要知道阿青姑娘曾经也找过我谈心，问过我是否愿意纳小…”
“住口 ，一会儿这些话万万不可说。”
王一博撅起嘴，往他跟前凑了凑。
“要我住口，总得给点儿甜头吧？”
肖战无奈，只得捧着王一博的脸胡乱亲了一口。
“行了，亲也亲了，总该消停了吧？”
他话音还未落，只听墙那边传来杯盏落地的脆响，阿青目瞪口呆地僵立在原地，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。他们两个...竟然是，他们两个。
“你不要误会，我们不是...”
“你没有看错。”
王一博当着阿青的面儿揽过了肖战的肩，深深吻了下去，用力挑开了肖战的唇舌，和他纠缠在一起，等到一吻毕，肖战的唇已是水光潋滟。
“实在是不巧，你心仪的公子，也是我的心上人，烦请姑娘往后不要再来打扰他，否则的话。”
他不说完，语气中却透出狠意，吓得阿青禁不住退后一步，有些哆嗦地转头看向肖战。
“公子，这...你们真的是？”
肖战无奈点头。
“是真的。”
王一博听了极为高兴，肖战从不肯在外人面前承认他们的关系，尤其还是自己强行霸占着他，让他对自己更加深恶痛绝。如今肖战肯承认，是不是就表示，他肯接受自己了？
“原来如此，原来如此。”
阿青一身红衣也盖不住惨白的脸色，步步后退，像是经受不住打击似的，站都站不稳。
“阿青明白了，从此，不会再自作多情。”
她又深深看了一眼肖战，那样绝艳，那样温柔的一个公子，从此就是陌路了。
“外头凉，进去吃些酒，暖暖身吧。”
王一博讨到了肖战的亲，又宣誓了自己的主权，落座后安分了不少，只是仍然很小心眼地把那坛女儿红喝了个精光。他其实酒品不好，尤其还是生气的时候醉酒，因而肖战不得不挨着他坐，随时提防他发酒疯。
夜里下起了绵绵细雨，村名们吃完了酒，闹完了洞房，乘着兴来，尽了兴归，皆是喜气洋洋的。肖战一路撑着东倒西歪的王一博回家，路上有人看他吃力，想搭把手，都被王一博龇牙咧嘴地凶走了。等终于回到家的时候，外头的雨已经下大了，两人皆淋了一身，肖战不得不烧了热水，找了身干净的衣服帮王一博换上，又用手巾浸了热水，小心地帮他擦脸。
“小战。”
“做什么？”
王一博脸还红着，心里暖得很，只觉得肖战真是越看越好看。
“我想问你个问题。”
“有话就说。”
大概是肖战的动作太温柔，又或者是今日的女儿红后劲儿太大，王一博忍不住抓住肖战的手腕，盯着他，一字一句地问。
“你有没有喜欢过我，哪怕只有一瞬？”
以前他们之间是死局，隔着强迫屈辱，横着两国之争，就算他倾尽了所有，肖战也不会真心接纳他。可如今不一样了，如今他们生死走过一遭，也算是融洽了这几个月，肖战应该...应该也是有点喜欢自己的吧？怀着这样隐秘的期待，王一博睁着一双醉眼，巴巴地等着肖战的回应。
可惜肖战只是沉默了一阵，末了轻叹了口气，帮他紧了紧被子。
“你喝醉了，早些睡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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